尔语

衣作秀才衣,人亦弄墨人。欲究生死事,更探住来魂。古今多憾事,千山阻功成。仍怀凌云志,恐叫白头闻。
委婉说明:在如此忙碌的二十一世纪,感谢肖战先生给我一个快速区分网友的方式。so,别关我,我会拉黑的。

相拥【龙族/楚路、恺芬(非泽兄弟向)】[2]

[2]   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来,“子航啊,妈妈在商场呢,外面雨下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无喜无悲。大人有时候蛮天真的,小孩伸手要抱抱她,安慰一下她,她还以为你是在要糖呢。更何况苏小妍向来如此,用楚子航外婆的话说,就是这人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。不过楚子航现在确实有个难题:那么大的雨,他也打不到车啊!

     “柳淼淼,你就载我一程嘛!”雨幕里传来一声讨好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登时起身打窗口望下去,是刚才那个说要载他回家的姑娘,还有——路明非。

       恍惚间他们究竟说了什么,楚子航记不得了。但他记得后来那个衰小孩,把校服披在头上,狼狈地冲进大雨,没两步就全湿了,整个人拧巴得像只小狗崽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来不及想,人就冲到了楼下。可柳淼淼的车开走了,小狗崽也跑远了,什么都没给他剩下。楚子航突然想知道自己跑下来干什么。

     他会感冒的吧……不是一点点的担心,而是深深的担忧。楚子航想着,肩居然有点垮下来。他很冷,寒意从心底泛上来,怎么也止不住。他回到班级,最终发出了那条短信。接着把一整桶水泼上黑板,用板擦大力地刷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——那辆迈巴赫,那个男人,那场似乎不会停的雨,那条好像没有尽头的高速公路,那把妖刀,……还有死亡以及他的,懦弱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,冷汗一股股地往外打湿睡衣,全身肌肉紧绷,眼底泛起金黄色,像是教堂温暖的灯光,却无比威严。

       一只蜘蛛抱在蛛丝上,从天花板挂下来。它突然不再动弹,直直坠向地板。

       眼前不再是自己的房间,铁青色的天空混合着火的颜色闯进楚子航的视野。空阔的大地没有尽头,唯一的一株巨树矗立着,已经枯死的树枝向四面八方延伸,织成一张密网,支持住皲裂的天空。树下则有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相拥在一起。他们没有张嘴,楚子航却似是听到最声嘶力竭的恸哭。

       等楚子航终于退出灵视,他的睡衣已经被汗浸透,肌肉不可避免地抽痛。他侧眼看了一下闹钟:凌晨一点。他想了想翻身下床,穿好衣服,从窗户翻了出去。他全身一缩一放,就像羽毛一样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,他走进夜色,漫无目的。

       手机“叮——”地响了一声,就被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关掉了闹钟。他想:两点了,该回去了。此时的楚子航已经有些像一台精准的机器。他拐了拐步子,从另一个方向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有些懊恼地觉得他刚刚应该原路返回,否则他不至于站在凌晨的马路上吹冷风。顺着楚子航的目光过去,是一家
 百来平米的小网吧。网吧的大门稍稍打开。正对风口的位置,有个穿着单薄长袖,蔫了吧唧的瘦弱的人,那是路明非。不论楚子航怎么回忆,他和路明非的交集也只有那个害路明非挨训的早晨。或许这还算不上交集,两人唯一一次面对面,不过是那句有口无心的“楚师兄”罢了。但楚子航现在就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拽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楚子航就停在那儿,注视着那个衰小孩,金色不自觉地覆盖了他的瞳孔,流露出无与伦比的哀痛。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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